白戈把范清怡拽到楼梯间，做了个嘘的手势，掏出手机打了一行字，递给她看——
“那两个不是物业的人。你别出声，我跟你一起进屋看看。”
范清怡吓得捂住嘴，只知道点头。
白戈打开屋里的电表箱检查一番，又像巡逻的警察一样，把屋里犄角旮旯瞧了个遍。然后他关了所有灯，打开手机摄像头对着屋里的角落扫去。
他搬来凳子站上去，轻轻卸下了客厅中央空调进风板，另一面展示给范清怡看。
那钢板边缘贴了一个黑色的小方块。
范清怡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——是窃听器。
她的心脏狂跳，把胸腔都砸得疼了。怎么会有人在她屋子里安窃听器！
白戈又在卧室靠墙的书桌前蹲下，扭着脖子朝上看，接着拿手机给那个隐蔽的角落照了张相。
范清怡一看，一样的黑色方块，安在桌板反面最里头。
白戈示意她别说话，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。
范清怡六神无主，跟他进了家门，跨过客厅的植物王国，在阳台上的椅子上坐下。
白戈给范清怡倒了一杯水，这才解释道：“我前段时间刚和物业打过交道。这小区一共就三个修理工，我都记得长什么样。今天来的不是熟脸。”
他挠挠后脑勺，不好意思似的：“我这人有个毛病，见人过目不忘。”
“那是本事。哪里是毛病。”范清怡满心佩服。她是脸盲，又有点近视，经常“目中无人”。
“还有，我给物业打电话，根本没人接。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人知道咱们这层停电了？”
“你是说，停电也是他们搞的鬼？”范清怡突然想到，“然后故意伪装成修理工，进入我家去安窃听器？”
白戈点点头：“这小区物业办事挺程序化的，每次来修理东西，无论大小，都要业主或租户签单的。单子修理工都随身带，签个字，也不麻烦。可是刚才那两人没有让你签。我还特意问了一遍。可见他们是拿不出来物业的单子。”
“万一，那两个窃听器不是今天安的，是一直都有的呢？！”
“那两个窃听器都很新。一点灰尘都没有，像是刚装上。”
有道理。范清怡佩服地看了看白戈。在阳台暖白色的灯光下，他一脸严肃，分析得头头是道，比第一次见看上去成熟了一些。
“你心里有数吗？是谁？”白戈问。
范清怡摇摇头。
陈远峰的小三？若说当初发口译视频的是她，范清怡能理解。可现在婚也离了，不至于还咬着她不放吧？装窃听器对她有什么用？
面试时那个网红脸阿曼达？得罪她不假，可自己并没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，仇怨也不至于上升到这种程度。
白戈建议道：“报警吧。虽然警察也不一定能查出幕后黑手到底是谁，但至少可以把你的住处再排查一遍，看看有没有不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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