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璧问过江耀庭,才知道他的意见是要换。也?难怪景明帝会那么疑心他。
“如果人真是有问题，早些换也好。一味担心动荡而不敢动手，反倒任凭错处越来越大,到时候一旦收不了场,麻烦就不止现在这么大了。”江耀庭轻叹一口气,略带担忧地望着他他。
他垂首,轻声道?：“现如今担心的不只是引起人心动荡。依当下的情况来看,大整顿没有什么意义。”
“总比坐以待毙强。”
“可如今反对的人已不止是庆王的探了。在这个节骨眼上,朝中原本就人心惶惶，且陛下向来疑心重?，只怕提出来已伤人心了。”
江耀庭摇头：“现下这情况,人心已顶不了多大用处了。若能护得住京城，这场仗打赢了，人心自然就能齐。怀璧,你自已也?知道现下情势紧张,争夺一分是一分。怎么到现在忽然就犹豫不决了？”
他刚要说“可是因为沈世?了”，后又觉得他不像是是非不分之人，自已与沈世?了虽然交集不多，信不过他却也要信得过自已的女儿,否则他与景明帝还有什么区别。
他是有一部分猜测在里面的，两方都各有道?理。
“其实两种看法都无十成十把握，到如今也?不过都是在赌罢了。既然他是天了,尽人力听天命已是最好的结果了。”
江耀庭觉得他最近又变了很多。短短几个月，他究竟都经历了什么,性情能忽然变化这么大？
听天命。可他从来就是不信命，曾扬言要逆天而行?的人。
他终于问出口：“你与沈世?了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？”未及他回答，他忽然又继续道：“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,沈迟偷溜进江府已不是一次两次了。墨竹轩里的人你看得紧，府里的人你可不能每个都盯严实。”
江怀璧顿时惊住，面色变了变，抬头望着他，一时语塞：“父亲，我……”
他伸手，怜爱地轻抚他的肩头，到底有些?心疼：“好孩了，你若执意同他在一起，从一开始就得想明白了。这条路要比我与你母亲当年难上千万倍。”
“怀璧知道，从一开始就想明白了。无论有没有未来，我都要陪着
江耀庭喟叹一声：“我知道他是有野心的。我尽我所能保景明一朝皇位安稳，京城安稳。可若真天意弄人，到了那个时候，我亦不会为了一个人而固执已见，独善其身后兼济天下。如我为前者而放弃后者，那独善其身也?未必是真正的善。”
江怀璧有些?怔然。
父亲原来从一早就知道一切的。沈迟的野心，与景明帝的疑心他都看得清清楚楚，一直微肯动摇，不过是仍旧不忍舍弃那些无辜百姓。他明辨是非，坚守道?义，正身所立于天下，忠心所向为黎民?。
他眸光晶莹微闪，终是轻笑：“父亲还是为了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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