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、下元节（十三）
“经手过饭菜的其他人……都盘问过了么？”沈酿川抱着手,靠着墙,颀长的身子在墙上投下一片阴影。
许意微微颔首，那双平静的眼中毫无波澜,她轻声道：“都盘问过,厨房的工作人员和服务员都无可疑之处，至少没有明显的动机。”
“或许我们还遗漏了几点,一是关于发现陆婷尸体的伴娘,”冯莘顿了顿，接着道，“我问过她,是崔晟问她新娘的下落,她才上去找新娘的。”
“二是新娘要提前离开之事，我问过伴赵琦和王游,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,只有赵琦、王游、崔晟三人。”
“贯穿了整个案子的崔晟？”许意眉头微蹙，小心翼翼地用铅笔描着纸条。
“先去查一查陆婷死时，崔晟的不在场证明。”沈酿川顿了顿,接着道，“至于怀表的事……可以先问问新郎王游和赵琦，但询问怀表之事时,不必提及崔晟的照片。”
正和纸条作斗争的许意忽地抬起头来,她望向两人，很快又垂下头去。
让冯莘惊奇的是：许意手中的动作并不因她的抬头或低头而减缓。不过，作为另一个“沈酿川”,用常人的眼光去衡量他们两人，并不适宜。
她低声道：“你们去找王游和赵琦吧，纸条交给我。”
在他认识的人中，很难找到比许意和沈酿川做事更细致妥帖的人了，冯莘点了点头，看向沈酿川，等待着他的动作。
“鉴于你之前并未发现崔晟的不在场证明的疏漏之处，再去查证很有可能会得出同样的结论，我去查证他的不在场证明。”
用透明的小塑料袋将怀表装了起来后，沈酿川把它塞到了冯莘手中，他道：“你拿着这块怀表，去询问王游和赵琦两人。”
这样的安排很合理，冯莘出了房间，正要去找赵琦和王游之际，沈酿川却又叫住了他。
“小花生，”沈酿川眉头微拧，他道，“如果有伤神之事，不妨告诉我。”
尽管他的话语中仍带着几分锋芒，冯莘却觉心头一暖，他仿佛在漫无边际的荆棘丛中，看见了一朵小花。
令人生畏的荆棘和于人无害的鲜花，这样的搭配，实在让冯莘不得不惊愕。
一向毒舌的沈酿川……竟也会有这样的温情？冯莘忍不住弯起嘴角，比起毒舌的沈酿川，他还是更喜欢这样的沈酿川。
思索了片刻，沈酿川又补充道：“对你的脆弱与感性，我一向是批判与包容并存的。”
果然……沈酿川永远是沈酿川，冯莘哑然失笑，时至今日，他就不该对沈酿川的毒舌抱有什么期望。
等这个案子破了，他也要想一想给沈酿川取一个好听的外号之事了。
冯莘眉毛一挑，冲沈酿川扬了扬手中的怀表，苦笑道：“沈侦探，我先去赴怀表之约了。”
因为陆婷死在了新郎新娘的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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